看着他，含笑说道。

“懊悔？她做的那些事，本来是该赏赐三尺白绫或一杯鸩酒的，只是……”小天子到底是十分苦楚的，声音就哽咽起来。

林福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古要成绩明君，必定要做凡人不敢做，忍凡人所不能忍。陛下才这么小，能这样处事，臣下就算南下，也就放心了。”

小天子本来心情不好，心里也确实有些怪林福音这位摄政的大长公主不替他做决定，但想到她这回也是逼不得已，以一个女儿身份往南疆战场，他就十分愧疚了。

若不是自家那位糊涂母亲，她也不用南下往那么危险的处所。她往之前，还尽心努力的替他展平了道路，他又有什么资格怪罪她呢？

文太后听到文家为官的都被押送到大理寺审判时，气的差点疯掉了，果然怒气冲冲的往找小天子理论。

小天子却端坐在御书房等着她了。

文太后见到小天子端坐的样子容貌，下意识的一怔。

那个昔日跟在她身后喊她“母妃”的小小孩童短短几年就成长的有几分帝王的样子容貌了。

小天子见到她来了后，站起来给他行了一礼，喊了一声赐座后，母子两人就相顾无言了。

文太后皱了皱眉，心里忽然酸涩起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们母子深厚的情分已经磨成了这么单薄了呢？

“母后此来是为了文老大人来的么？”小天子终于还是先开口了，只是他这声“文老大人”让文太后心里一凛。

天子他……连外祖父都不愿意喊了？

“天子！本宫也不就干脆说了，本宫确实是为了你外祖而来，更是为了文家而来！”文太后逼视着小天子，不悦道：“前朝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天子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纵着天贵将你外祖一家都给逼到了大理寺往！”

“天贵表姐没有做错，是文家自己不检点，做了很多国法难容的事情，若是母后不信，等着大理寺的审判就知道了。”小天子声音固然还很稚嫩，语气却已经隐隐带了几分君威了。

文太后见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亲儿子一上来就替林福音说话，当下气的头晕眼花，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左鬓，“天子！那林福音就是糊弄你还小呢！她这恰好了就上朝将你外祖父一家一锅烩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为了断你的基础？”

文太后也是被气傻了，说话也口不择言了，倒是被小天子抓到了痛处。

“母后，您说错了吧？要断寡人基础，断大魏基础的是文家人才对！”小天子冷哼一声，眼力冷冽的看着文太后，“母后，您的人私下和宁王余孽勾结，才有了南疆之祸，真当寡人不知？就是天贵表姐也是知道的清明确楚，我们之所以没对母后做什么，不过是母后您是寡人的亲娘！”

“不！天子！”文太后心里一惊，固然有这么回事，但实际上她也是被宁王的余孽算计了啊！少不得立即分辨道：“天子！你也知道，本宫是你的亲娘，哪里有亲娘不顾自己儿子的山河，和一个叛王的余孽勾结，祸害自己儿子的山河呢？”

文太后说完后，眼珠子飞快的转着，忽然激动道：“天子，你必定是听林福音说的吧？是她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听她说的……她可真是行啊，不但让你批准处理你外祖一家，还要离间你我的母子情分！简直是天理不容……本宫定要找她算这笔账！”

小天子见文太后自说自话，扫兴的摇摇头，“寡人知道你可比天贵表姐早多了，且天贵表姐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往做您说的这些无聊的事情的。”

文太后傻眼了。

在后宫里沉浮了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小天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古大魏天子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一份气力，哪怕是先帝逝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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