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答：“是，属下遵命。”

楚乔随着阿精进营地的时候，燕洵已经睡下了，她对着燕洵已然熄了灯的大帐，愣愣出神。风致一路小跑过来，有些局促地说道：“殿下走了一日的路，应当已经很累了。”

“嗯，”楚乔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静静说，“那我先回往了。”

回到营帐的时候，手脚已经被冻得麻痹了。阿精带着人很热情地进来给她送热水，战士们固然大多不认识她，却听过她的名字和事迹，所以都围在外面探头探脑，直到被阿精呵斥了才离往。

过了一会儿，帘子一动，一个小脑袋从外面闪了进来，笑着喊道：“楚大人！”

“平安？”楚乔微微惊奇，只见平安穿着一身小号的军服，几日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当日北朔战事了结之后，她就病了，一直没顾上他，没想到本日在这里见到了，她连忙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兵啦。”

“你？当兵？”楚乔一愣，“你才几岁？”

“大人，不要瞧不起人嘛，刚刚阿精将军发话了，以后平安就是姑娘的勤务兵了，您有什么杂活，都可以交给我来办。”

勤务兵？这样也好，最最少不用上战场了。楚乔微微一笑，揉了下孩子的头发，说道：“往跟阿精说，就说我多谢他了。”

“将军今晚不守夜，是程大人守夜。”

楚乔眉梢微微一挑，阿精是燕洵的贴身禁卫，向来是最虔诚的护卫，怎会不守夜呢？她轻声问道：“程大人？哪个程大人？”

“我也不知道。”平安毕竟还小，孩子气地皱眉道，“我就知道那位大人姓程。”

“哦，”楚乔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往休息吧。”

平安清脆地答应了一声，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蹦蹦跳跳地就出了门。楚乔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有几分难过。若是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天天背着书包上学校，遇事就躲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哭闹的年纪呢！可是在这里，他却过早地担负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洗了把脸，之前还滚烫的水，这会儿已经有些冷了，她费劲地脱下靴子，放进水里。脚已经被冻肿了，红紫红紫的，一碰到温热就痒，她深吸一口吻。洗完后，她吃了一口刚刚送来的干粮，然后靠在热和的被子上，微微出神。

那日的事，毕竟还是在两人的心里存了芥蒂。尽管她不露声色，燕洵也努力地想要调剂和挽回，但是有些东西就像是瓷器，一旦被摔裂了，无论你怎么补救，都是无济于事的。

由于她的病，燕洵将雄师开拔的时间，整整推迟了两日。这两日，他整日整夜地守在病榻前，为她喂饭端水，甚至亲身熬药，殷勤得让四周的人心惊胆战。然而，当楚乔提出要随军的时候，他还是果断地拒尽了，理由充分到让人无法反驳。但是不管那些话听起来是多么为她着想，是多么通情达理，楚乔的脑海中还是不停地回荡着燕洵当日的那句话：“若是他们以后再触犯军法，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这是一句警告，但是又如何能确定这不是一个信号呢？楚乔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愧疚，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竟然布满戒备了？除了那一日，燕洵对她一如既往，好到甚至让楚乔认为，当日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罢了。然而当雄师开拔的那一天，她甲胄齐备地拦在城门前，单膝跪在地上恳求参军参战的时候，燕洵却赌气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并没有恼怒地痛骂，而是久久地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单薄的肩膀，看到了很多东西，最后，他只是轻轻地反问一句：“阿楚，你在不放心什么？”然后，在她还没有答复之前，就骑马而过，连头都没回一下。

士兵们将她围起来，要她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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