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谁知还没靠近，楚乔的战刀顿时飞掠，清亮的刀光之中，一行血线飞上高空。在所有人震动的眼力之中，军人的身材扑通一声倒在雪地上，抽搐着，像是垂逝世的野狗。

没有夸张华丽的招式，没有虚张声势的呼喊，她冷静冷静地将刀锋对准自己的战友，站在茫茫雪原上，身姿单薄，身边没有一个人。

“楚乔！你在干什么？”燕洵的声音越发低沉，一边的月大见了，立即吩咐属下马上撤离。燕洵眼神一冷，燕北的士兵顿时又追上往，楚乔身形爽利，几个起落就挡在最前面，燕北军人们早已杀红了眼，见她对着自己人挥刀，也不管不顾地对她拼杀起来。

贺萧见了顿时大怒，捡起一把战刀怒喝道：“弟兄们！掩护大人！”

战场上一片混乱，已经分不出敌我，楚乔杀红了眼，自己人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她的手在激烈地发抖，身材却一步没退。马蹄渐远，昏迷的诸葛玥被人抬走，漆黑的战鹰在高空上挣扎着、叫嚣着，冷风如同冷冽的刀子，寸寸刮在她的肌肤上。

广阔的平原上，血淋淋的尸骸展满了整片大地，厮杀仍在持续，空气里布满了湿润冰冷的失看和逝世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拄刀站立，脚下是鲜红的血腥，燕洵站在她的对面，眼力幽幽地看着她。恍惚间，她忽然感到对面那人是那样陌生，好似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跄地转过身往，只想离开。

“站住。”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燕洵缓步上前，士兵们潮水般撤退，只有贺萧持刀站在她身前，虎视眈眈地凝视着渐渐靠近的燕北之王。

“你让开。”燕洵冷冷地对贺萧说道，年轻的将领抬开端来，丝毫无惧地看着他，以沉默往返应他的命令。

忽然，燕洵一把拔出腰间的剑，几乎就在同时，楚乔挥刀而上，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不用睁开眼睛，就能格挡开他的招式，一阵激烈的火花顿时在刀剑间闪现，亮得炫目。

燕洵冷冷地笑，“怎么？你竟然也能为了他对我拔刀吗？我还认为普天之下，唯有诸葛玥能令你办到此事。”

楚乔抬开端来，双眸看向燕洵，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冷淡的唇，恍然间，怎么也无法将他和记忆中那个温和英俊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这一刻，燕洵终于从她的记忆中脱离出来，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现实是如此残暴，她多年执着的执念轰然坍塌，如同碎裂的琉璃，千片万瓣，再也无法拼合。

“燕洵，你骗我。”

燕洵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淡淡道：“不骗你，如何引他上当？”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楚乔苦笑，眼睛依然干涩，眼泪却流不出来，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失看和疲惫。她不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燕洵，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声音凄惶如同无枝可依的小鸟，她再不是那个驰骋沙场的常胜将军，再不是那个惊才尽艳的尽世将领，再不是那个凌厉果敢的秀丽大人，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被诱骗了的女子，多年倾心所付，皆化作汤汤之水，付诸东流。

燕洵沉声道：“阿楚，你说我变了，实在何尝不是你变了？大夏将领偷偷潜进燕北，这样重要的军情你都不向我禀报，还要在要害时刻倒戈相向，对我拔剑，我身为燕北之王，杀一个大夏军人有何不妥？若不是早料到你的反响，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蒙蔽诱骗你？燕北和我，在你心里难道都及不上一个诸葛玥吗？”

楚乔身躯一震，愣愣地看着他，许久许久，忽然神经质地惨笑出声。

“燕洵，假如燕北有朝一日对怀宋开战，你会设计引你怀宋的盟友前来，然后将她杀了吗？”

燕洵顿时一愣，皱眉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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