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

“是吗？”燕洵淡淡答应一声，伸出手来，看着在半空中回旋的小鸟，微微扬了扬眉。

那小鸟喳喳地叫着，似乎很是好奇，扑腾了几下，竟就落在燕洵的手指上，用嫩黄色的小嘴轻啄燕洵的手心，红彤彤的眼睛机动地转着，十分亲切的样子。

阿精大奇，正要开口感叹，忽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燕洵手掌紧握，那可贵的小鸟连惨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噗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么轻易就信任人，我不杀你你也早晚逝世在别人手上。”

男子黑袍闪动，身姿挺拔，转瞬就消散在楼阁亭台之间。大风吹过，积雪纷飞，很快就将小鸟的尸体掩盖了下往。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桌上的小热笼里照例温着一壶**，楚乔倒出一小盅来喝了一口，顿时从里到外都热和了起来。外面月亮很大，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得莺歌别院一片白亮。推开窗子，皎洁的月光射了进来，她坐在椅子上，支着手肘，趴在窗檐上，长长地吐了口吻。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打量着这个院子了，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到底眼前的这一切是一场梦境，还是前世的记忆只是一场虚幻。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八年了。八年的时间，足以转变很多东西，包含一个人的思想、信心、憧憬和为之奋斗努力的理想。

院子里有两棵木桩，立在那里已经有七年多了，即便是这样的黑夜，借着白亮的月光还是可以明确地看到木桩上深深浅浅的刀痕。

那是这些年来她和燕洵练武的处所。最初的那几年，他们不敢在白天练习，只能在每个深夜，静静地拿着刀，一个人出往放哨看风，一个人静静静地练习楚乔画下的那些融合了各国武术精华的精妙刀法。每每有一两个宫人经过都会让他们非常紧张，然后在别人离往时长吐一口冷气。

偏厢的西热房里，总是筹备着两套被褥，那个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下人。两个孩子经常要抱着刀剑住在一个房间里，一个睡着的时候另一个必定要醒着，门板的门闩上永远拴着细线，连在两人的手脚上，只要稍有动静，两人就会拔出刀从床上跳起身来。

书房书架上的古董花瓶里，总是会装满各种伤药，以备不时之需。固然他们很少用上，却渐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连吃饭的筷子勺子都是银质的，并且豢养了很多小兔子，每一次的饭菜都要兔子先吃了，等上一天半天他们才敢吃进嘴里。最初的那几年，他们似乎就从来没有吃到过新出锅的热饭。

无论是酷暑还是隆冬，内衫里面永远要罩上一层软甲。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身上总要有一件最趁手的兵器。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过，无论怎样艰巨，他们还是肩并肩地渐渐长大了。盼看忽然变得不再渺茫，未来也不再无看，心里，也渐渐繁殖出一丝丝热烈的期盼。

楚乔淡淡地牵起嘴角，这样，或者就是所谓的回属感吧，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杀害，这么多的冷箭诡计，她终于不再将自己当作一个外人想要逃离想要置身事外了。

实在，当她走进这座皇城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牢牢地连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楚乔不自禁地向着西北方的天空看往。那里，有燕洵无数次跟她描写过的回回山、火雷原，有他们一直憧憬着的燕北草原。在每一个严冷的夜里，在每一个受辱的困境，在每一个满心仇恨的境况下，支撑着他们，艰巨地走了过来。

深吸一口吻，将窗子关好，楚乔来到书案前，摊开一张图表，垂下头往，细细地看了起来。

房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打开，男子一身棉白长衫，脖领上有一圈细密的驼绒，衣衫磊落，面容清俊。

楚乔微微一笑，并没有起身，坐着打招呼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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