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饿。”

楚乔将筷子递过往，说：“你吃吧。”

男孩顿时摇头，“我们今晚吃得特别好，四少爷给我们加菜，红烧鲤鱼、糖醋排骨、醋熘里脊、白板水鸭，好多菜呢，我吃得想吐，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往了。”

楚乔固执地举着筷子，“我不爱吃肥肉。”

男孩子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眼楚乔，又看了眼那块红烧肉，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好久，才伸出手来接过楚乔的筷子，警惕地张嘴咬在肥肉上，然后将剩下的瘦肉又递回来，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着说：“月儿，现在可以吃了。”

鼻子忽然发酸，楚乔迅速低下头往，眼泪在眼眶里往返地转动，却始终忍着没有掉下来。

许久，她缓缓地抬开端来，冲着男孩一笑，张嘴吃了那块肉，一边嚼一边咧嘴笑。

“月儿，好吃吗？”孩子的眼睛很亮，像是天边残暴的星星。

楚乔使劲地点头，嗓子很堵，声音哽咽，“好吃，我一生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这块肉。”

“傻瓜。”男孩伸手摸着她的头，脸色略略带着一丝哀凉，说道，“你才多大，就说一生这样的话。不说将来，就说我们小时候，就吃过多少山珍海味，你那时候还小，也许记不得了。不过你放心，将来总有一天，五哥要让你吃饱穿热，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弄来给你吃，不止有红烧肉，还有人参、鲍鱼、燕窝、鱼翅、象拔，想要什么都有。到那时候，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月儿，你信任五哥吗？”

楚乔点着头，低下头努力地将那些米饭通通扒拉进嘴里，味道苦涩，却那般热和。

“月儿，别畏惧。”男孩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楚乔的肩上，声音稚嫩，却坚定地一字一顿说道，“五哥会掩护你的，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别畏惧。”

月色凄迷，光影移动，透过缝隙照射在柴房里，晃出大片的白亮，如霜的月光下，两个孩子小小的身材牢牢地靠在一处，那般渺小，却又那般温馨。

远处灯火鼎沸，丝竹长奏，酒肉味道婉转四溢，不夜的真煌城终于迎来了隆重晚宴的**。光辉的灯火之下，没有人记得那个曾在本日围猎场上侥幸存活的女童，冷风咆哮，将大夏的炎火旗卷得猎猎翻飞。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男孩已经离往，地上写着一排好看的小字：五哥晚上再来，柴火下有馒头。

楚乔扒开角落里的枯枝，见一张油纸包着两个有些发黄的馒头。她握着它们，面色沉静，眼神却渐渐温和了起来。

如此过了三个无人问津的日子，男孩每晚都会带着吃的来陪她，越日再静静离往。第三天，柴房的大门被哗啦一声打开，朱顺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柴房过了三天仍然活着的楚乔，眉头越皱越紧，终于，还是命下人将她放了出往。

踏出柴房的那一刻，楚乔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破旧的屋子，嘴角抿起，然后决然地回过火往。

越往前走，房屋越显破旧，随处可见大群的孩子警惕地躲在树枝回廊之后，偷偷地看着她。走到一个小院之后，管事的下人刚一离开，一大群孩子忽然一拥而上，顿时将她抱个满怀。

“小六，你可回来了。”

“六姐，我们还认为你回不来了。”

“月儿姐，呜……”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大叫，尽不粉饰地放声大哭，楚乔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只能愣在原地被她们团团围着，忍耐着这群小萝卜头的眼泪和鼻涕。

“好了，都别哭了。”

一个男声忽然响起，众孩子回过火往，顿时欣喜地大叫：“五哥！”

男孩从外面跑进来，抱着一个布包，刚跑两步，哗啦一声全都撒在了地上，竟是一兜瓜子。孩子们顿时欢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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