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来。在吴能看来，武兴华是一个爽快大方的人，有自己主见的人，已不再是女孩了，没想到她还保留着这种童趣，约他到天池来耍。

这里有一块很大的青石，旁边还几棵树。武兴华和吴能把自行车停放在树下，把书包也丢在大青石上。武兴华坐在石头上看着这清亮的湖水出神，去年暑假她和弟弟就是到这里来耍的。

***

武兴华也想起了自己的儿时，时候她特别喜欢当男娃儿，头发剪得短短的。她觉得男娃儿有好多好耍的游戏，男娃儿不让她参加，姑娘家家的，不要跟着我们耍。父母也不让她参与，女孩要有一个女孩样。可是她偏爱参加。她从就和弟弟武兴宇亲，很时，要是有男娃儿欺负了武兴宇，她一定出面去为弟弟报仇，追得对方躲避她为止。她到哪里耍，武兴宇也爱跟着她。到她读初中时，随着身体的发育变化，她就转而喜欢女娃儿的感觉了。她觉得女娃儿可以穿好看的花衣服，可以穿裙子。她开始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少了很多过去任性的举动。

去年放暑假时，她已经初中毕业。结束了初中的学业，她很高兴，开学后，她就将是一名高中生，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就是成人了，不再适合耍娃儿的游戏。所以她拽着武兴宇到这内天池来最后耍一次。她还记得自己把裙子脱了，穿着短裤，光着脚，和弟弟俩人在浅水里跑来跑去。有时还互相泼水，然后又把那些原本长得立冲冲的水草，一根一根地连根拔起，让它们在水面上横着漂走。水草的根上带着泥，漂一漂的，又慢慢沉入水底。那种感觉特别好，无拘无束，忘了自己是一个姑娘，又像回到时候，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疯得气喘吁吁的。武兴宇：

“姐，你要累了就到边上去摘凤眼蓝，我到那边去抓鱼。”

“我不累，你去吧，不要再走已经踩过的地方。”

“我晓得。”

水里有一些细的鱼苗，比铅笔还细了许多，也就一寸长，像精灵一样，在水里倏忽地来倏忽地去，快得来眼睛跟不上它。有时它突然又啄一下武兴华那光滑的腿，痒痒的，心里有一种忽然麻一下的感觉。武兴华兴奋得一惊一乍地尖叫，引得武兴宇问她：

“姐，你咋啦，又踩空啦？”

“不要紧，鱼啄了我一下，像被绣花针扎了一下，麻酥酥的。”

当得知她不要紧时，武兴宇不高兴了：“姐，你别惊乍乍地乱叫好不好，鱼都被你吓跑，我这里刚要捧着，你一叫，鱼跑了。”

武兴华忙捂着自己的嘴巴，表示晓得了。但隔不多久，又忍不住尖叫起来，虽然声音了很多，还是招来弟弟的不满。武兴宇正在那里躬着腰，心翼翼地用双手合拢，想捧住那些像精灵一样的鱼。武兴宇认真地对她：

“姐，鱼的眼睛不好，但耳朵特别灵，有一点点声音它就晓得危险降临。一眨眼就游跑，再想抓它就难了。”

“宇，你从那里晓得这些的？我咋不晓得。”

武兴宇没再理她，接着聚精会神地捕捉目标。他不移动自己的脚步，手合成一捧在那里悄悄地等着，一旦鱼进入他的包围圈，他就立刻合拢双手。尽管他动作很迅速，但是鱼明显比他更迅速，往往从他尚未最后合拢的那一瞬间，溜走了。武兴宇并不气馁，又开始了下一次捕捉。

武兴华被弟弟那种专注的精神打动，也开始像弟弟那样去捉鱼。这是一个很锻炼性子的事情。她刚沉下心来，忽然武兴宇叫起来：

“姐，快来，快来帮我。”

“咋啦？”

“我抓住了一条。你快过来，我裤兜里有一个玻璃瓶，帮我掏出来。”

武兴华帮着掏出瓶。瓶口不大，武兴宇心翼翼地把那鱼放进去，盖上盖子后，就把瓶丢在水里，瓶立刻沉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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