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用黑色皮带捆住嬉皮士的双臂，蓝衣人耸肩，抒发着所有办事人员的感慨，“其实照我说，这些疯子就该人道毁灭。就这样，咔。可是你知道……”他叹气，充满了社会人士的沧桑，“这就是规定。”

几句话的功夫，可怜的疯子已经被绑得死死的，两个大夫对视一眼点头：“那么，警官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把这个家伙送回去，如果还有类似的患者，请给我们打电话。”

“我会记得的。”马克笑了一声，目送着大夫们把疯子押走，他干脆把两条腿都搭在办公桌上，大大的抻了一个懒腰。

警察的工作总是不得清闲的，尤其是在纽约这颗熟透了开始长虫的大苹果里，因而马克的清闲也不可能持续太多时间，几分钟后，两起谋杀案和一起艺术品失窃案的卷宗，就已经出现在他的桌子上，正考虑着应该先办什么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喂，纽约警察局，这里是马克?希姆尼办公室，我不在。请听到叮的一声以后留言，谢谢。”马克有些厌烦的抓起电话，手上还拿着刚刚那疯子的笔录，考虑事就这么扔掉，还是随便塞进哪个档案袋子里面去。

“哈，录音机先生，请转告马克，他的老婆正在和一个帅哥吃饭，吃完了饭我们要去看电影，看完了电影我们要去逛公园，逛完了公园我们……”

“别闹了，陶丽丝，你知道我在工作。等到周末，我会陪你去吃饭、去看电影、去逛公园，然后还可以去做一些爱做的事，但是现在，我要看文件。”马克歪着脑袋夹住电话，一边把疯子的笔录扯下来折成了飞镖，瞄准垃圾筒。

“得了吧，马克，你已经许诺过一百次了。”电话那头，陶丽丝撒娇似的抱怨给马克带来一阵心跳的感觉，不过，没等他说话，对面的女人就已经改变了语气，“猜猜我看到了什么！你不会相信的！咻的一声，真的好像是被雷劈出来的！”

“对对，被雷劈出来一个黑袍子，而且还是在半空中。”马克懒洋洋的笑着，带着几分**的味道，和自家老婆说起刚刚那个疯子编出来的古怪笑话，手一抖，飞镖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飞向纸篓“啊，对了，下面是不是还有一个嗑了药的嬉皮士？”

“呃，你怎么会知道？”安静了一秒钟以后，电话那一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难道，刚才你也在劳拉的公寓里？老天，亲爱的，我都没看见你耶！”

“什，什么？陶丽丝，亲爱的，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真的看到这些了吧？”马克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慌张，眼角不由自主的飘向办公室的木门。门是半敞着的，外面是匆匆忙忙走来走去的警署同僚，没有任何人有兴趣，往这个角落里多看一眼。

“是哦，亲爱的。一模一样呢。那个古怪的黑袍子还和嬉皮士说了话，之后，那个嬉皮士就跟见了鬼一样的跑掉了。”电话另一边的声音还带着那丝疑惑，“可是，甜心，你怎么会看到的，劳拉喝醉了，窗口明明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嬉皮士，他刚从我这儿离开……”马克的话音带着一点颤抖，目光再次往半掩着的大门上飞去……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希姆尼警官这样想到，然后，他感到了一阵被蔑视的愤怒，然后是第二个念头：这不可能！的确，这不符合现实规律，人不可能被雷劈出来，更不可能出现在半空中——除非是从楼上掉下去。

可是再可是，陶丽丝也没有骗人的必要！的确她很喜欢夸张，可没有胡言乱语的习惯，那么是什么？集体幻觉？可产生幻觉的两个人，已经有一个被抓进了精神病院……

马克糊涂了，他想不出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疯子、大夫、黑袍子、终结者、档案一连串的名词和画面乱纷纷的挤进脑子里，让他的心情越来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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