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冲进去，看到房间里坐在床上失神的左云淑，眼泪再次决堤。

“云淑，云淑，我可怜的云淑啊。”左夫人扑过去，眼泪扑籁籁地往地上落，看着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左云淑，左夫人气得痛哭。

左云淑一直在失神，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看到左夫人进来，更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直到左夫人滚烫的眼泪落在她手臂上时，眼里才慢慢有了聚焦。

等她彻底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方放声大哭。

“娘！呜呜……女儿、女儿没脸见人了啊……”左云淑哭得梨花带雨日月无光，抱着左夫人，哭得声音嘶哑，“娘，是顾长雪，是顾长雪啊！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了，竟然不让我说，还让我把这些话都吞回去，不让我说！肯定是爹不喜欢我了，看着女儿被玷污了，觉得女儿脏了，丢了他的脸，所以他不管女儿了……”

左云淑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左夫人跟着哭，哭得妆都花了。

房间里哭声不止，外间却一片寂静。

静得让顾长雪心慌。

“长雪。”顾衍走到顾长雪面前，双手负于身后，冷冰冰地看着她，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见顾长雪不说话，顾衍脸色再沉，带着几分薄怒，道：“长雪，怎么回事，谁教你的规矩，爹问话你不知道回答吗！”

顾长雪低声嘀咕：“你也没教过我规矩啊。”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院子里很安静，所以顾衍还是听见了。

顾衍两眼一瞪，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丞相，您当着本殿下的面儿，呵斥本殿下的正妃，是什么意思？”司空傲见顾长雪被吓得直往自己身后缩，不由得皱着眉头，抬眼冷冷地横了过去。

顾衍额角抽了一下。

“四皇子误会了。”他转眼换了张脸，带着几分讨好，笑道，“臣没有这个意思，臣只是……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所以才会多句嘴，问一问。当然了，四皇子您看，上了公堂，这不是也得问么。”

闻言，司空傲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上了公堂了再说吧。”

顾衍：“……”

他咬了咬牙，忍了。

左大人正跟江大人谈着这个案件，江大人一边听左大人的话并回答他的问题，一面指挥着手下的衙役们去寻找线索。

太子倒是挺闲，背着手在院子里走。

怕太子不熟，主持让监寺亲自陪着，他则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候着各位大人们的传讯。

因着此案涉及的都是女眷，他来时便叫了几个女牢里的衙役备用。

此时正好用得着，他让几个女衙役进入内室，想在内室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刚进去，就被人给打骂了出来。

几个女衙役顶着满头的茶水，狼狈地站在门口。

顾长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跟左云淑不和，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对对方下这么狠的手。初时她受了惊吓，又被他们拉着回忆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时没有心情去感慨。

现在有了空闲，她回想着司空傲说的话，又想到里面的光景，顾长雪心底一片复杂。

女衙役在门口好说歹说，口都说干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开门。

江大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又不敢发火，只能腼着脸上前跟左大人商量，他是好一顿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算说动江大人出面。

只见江大人黑着脸拍开门，冲着里面的人怒道：“闹什么脾气，还不赶紧让人进去找线索，等查出是谁背后指使，我一定扒了她的皮！”说这话时，左大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自顾长雪身上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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