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怎么样了？”

“妈，死不了。”齐深仍是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

陈雅急得都哭了，心酸得不行，“回去记得擦药，叫医生过来看下，知道吗？”

齐深“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陈雅又打电话给老周，吩咐他多照顾着点齐深，盯着他上好药，别让他病着了。

这十几年来，只要被打，她一问，他都会用“死不了”，这三个简单的字眼，将她打发了，连多说一句都不肯。

只是陈雅清楚的记得，在他十岁那年，同样被齐臻打了一顿，那晚他发高烧一整夜，差点就挺不过来了。

等到凌晨他睁眼醒来，看到她坐在床边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我死不了，别哭。”

一个十岁的孩子，陈雅想象不到，他在说出这话，当时是怎样的心境，或许是对他父亲心寒了吧。

结束通话后，齐深正襟危坐，眼睛微闭，脸色也不复往常的神采奕奕，额头还有冷汗冒出。

凌欢被他强行塞进车里，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彼时，见他挂了电话，脸色又不好，凌欢开始慌了，握住他的手，“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老袁去医院。”

“我睡一觉就好，直接回九龙湾。”齐深眼皮也不抬，态度也很坚决。

他的背挺得直直的，没有和后座贴上，凌欢也留意到了，她想一定很疼，连手都不敢摸上去。

凌欢抱着他的手臂，没有坚持去医院，侧脸贴着他的肩膀，整个人都很迷茫，“齐深，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齐深侧头看了她眼，薄唇动了动，“你不需要了解我，你只要知道，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雷打不动，懂吗？”

亲眼目睹她给别人下跪，哪怕那个人是他父亲，他都觉得很不痛快。

对于齐臻，除了喊他一声“爸”之外，齐深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更不想在乎他的感受，没必要。

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紧张，一直都很僵持，但他从没想过要去改善，即便他母亲有意拉拢他们的父子关系。

凌欢没有说话，想要紧紧抱住他，又想到他背上有伤，怪不得每次来齐宅，他都特意穿这样的深色衣服。

实际上，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又或者说不想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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