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往帷帐那边瞟。

君千瑾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呢，只不过……他另有打算。

“齐王到未央宫来就是为了看朕的皇后？”君千瑾直言不讳。

南川暝绝血瞳之中夹杂些许怒气：“回答本王的问题！她在哪里？！”

“朕怎知？”君千瑾淡淡道，神色不变，让人区分不出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齐王的王妃，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跳崖死了呢？”

南川暝绝身上的血腥之气越来越浓重：“君千瑾，你最好是老实回答本王！”

“不知道。”君千瑾丝毫没有因为南川暝绝直呼他名字而生气。

他身边的人是柳卿卿，并非夜妩默。

南川暝绝话锋一转，眼神直直的盯住那端床幔之下的女子，手中的茶杯被握成齑粉：“本王找不到她，你也别想好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那床幔之中睡着的女子带给他一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他想要揭开那床帏，看那女子究竟是怎样的面容。

夜妩默闭着眼睛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心中的嘲讽愈盛。

她本以为南川暝绝成熟了些，没想到还是这样的幼稚，这样的独裁，他不悦，就也不会让别人悦！

君千瑾目光止水：“齐王不必牵扯其他人，卿卿她与你无关。”

卿卿，只是他一个人的卿卿。

对于她，他的确是有足够的耐心去忍耐，直至他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

但是对于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他不会放任。

即使那个人是南川暝绝，整个大陆被认之为信仰的人。

南川暝绝冷笑，心中突然腾起一丝薄怒。

他的余光突然瞥到梳妆台，妆奁之中并无非常多华贵的东西，但是每一样都是君千瑾细心命人去打造的额，每一款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孤品，是君千瑾特意为夜妩默打造的，异常符合夜妩默的气质。

而，他的视线忽地落到一把木梳上，眼前忽地闪过一个画面。

—“本王从未替女子绾过发，只望五儿不要嫌弃才是。”

—“踏破这五陆山海也再寻不到一个小五你。”

—“小五，以后本王为你绾发可好？”

……

他说了千万甜言蜜语，最终也抵不过她说的两个字——

“我信。”

南川暝绝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那把木梳就是从前他替夜妩默绾发之时用过的那把！

难道说……

他的小五就藏在这宫殿之中？！

南川暝绝眯起眼睛：“瑾皇不介意本王在未央宫住一晚吧。”

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却用的陈述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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