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对付鬼我可不会什么茅山捉鬼术，心里不免发虚，没底。

劫后余生的钱莽和冯鼎、马自雄手里紧握王八盒子，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尤其是当兵出身的马自雄，压根儿就不信什么怪力乱神的向王阴兵，加之手里有王八盒子壮胆儿，依我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这次算是彻底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当了他们的“领头羊”，越往里走越崎岖难行，山势越险、雾气缭绕。

雾气愈来愈浓，到后来十步开外就看不清对方脸。凤凰胆的幽蓝光亮，也很难穿透照亮浓雾，而且越往里走越雾气浓，到后来面对面站着都很难看清对方脸……

山里跋涉不比平道前行，不可能几人并肩而行。再加上愈来愈响的怪声，难免阻碍彼此交谈，如此一来，几人中很容易突然发现少了谁。

为了避免又有谁失踪，钱莽想出了一个看似不错的主意：用绳子把我们几人的腰，都绑着连一串。一旦有人遭遇不测，众人马上可以发觉，实施援救。

马自雄听了不假思索就反对，理由很正当！在他看来，这样做虽然可以避免走丢谁，但是有个巨大的不好之处。——弄不好都要死！

冯鼎当面质问：“……怎么能都死！你……什么意思？”

马自雄首先表明立场，自己没有含血喷人的意图。然后一语中的说了他的理由——

按照钱莽所说把众人用绳子绑一串，的确可以避免走丢谁，然而一旦有谁遭遇不测。比如跌落悬崖或者被蟒蛇吞噬，剩余人岂不跟着遭殃。

我陡然感觉脊背发凉！倘若不是马自雄反对，只怕我们这一会儿都绑成一串了。

钱莽也感觉马自雄的话不无道理！沉吟了下，说：“马兄有何高招？”

马自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马自雄走在最后面。倘若我一脚踩空，跌落悬崖死了是我的命不好。”

众人见马自雄如此说，都没有反对。于是马自雄压阵脚走在最后面，冯鼎、钱莽走在中间，我用莫邪剑当明杖，像瞎子一样点着高低不平的地面一点点往前走，都还好赶尸人方向感强于常人，不至于像“鬼打墙”一样原地乱转。

众人一脚深一脚浅走了大半日，顺着怪声来源走到了一处悬崖边，若不是莫邪剑点地点空，我非一脚踩空跌落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我连忙转身伸手摸到钱莽、冯鼎，一边使劲儿往后推他们，一边凑到他们耳边大声喊止步，告诉他们前头是悬崖。

钱莽、冯鼎听到我的警告，都止步不前。然而却发觉似乎……少了马自雄！顿时，三人不停大声呼喊马自雄，脚下不能乱走动，眼前是悬崖边，目前雾气极为浓重，一旦失足……。

钱莽提议：眼下只能等雾气散了再说，于是为了避免步马自雄后尘，背靠背坐下，静观其变。

浓雾弥漫，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谷底传来源源不断的神秘诡异怪声。

“枭爷？难道这就是阴兵在厮杀？”钱莽大概是听到怪声，也像我一样想起当地有关“向王阴兵”的百年传说。

冯鼎似乎也相信“向王阴兵”的传闻，语气颇为急促的说：“听滕湘球说……鬼不怕子弹。”然后话锋一转，询问我的辰州符咒能否克制住阴兵？

我……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五篇《湘西山术》记载的全是克制僵尸的秘术。出于面子，只能如此说：“你们俩谁见过‘鬼’？”

…………。

见他俩哑口无言，我底气更足：“那是人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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