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她、她们应该是正在吃饭。”

一、二等丫鬟向来在屋里伺候，很少出来。三等丫头负责洒扫，却都去吃饭了。郦书雁今日胃口欠佳，除开烧水之外，并未让人接近小厨房。

在上一次周娘误服红花之后，她已经止丫鬟们擅自进厨房了。郦书雁看着那道紧闭的门，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

钱妈妈在府外有个捐了官的儿子，还有几十亩地、一个庄子。等这段风头过去，她自赎了身，到了府外，最少应该也是个乡绅之母。她有如此好的前景，本来是不应该寻死的。

不一会，郦誉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他走得又急又快，脸上全是汗水。

人命是关天的大事。他府里出了人命官司，必然要被言官参上一本，不死也得脱层皮。郦誉心急得要命，也顾不得其他，问郦书雁：“钱妈妈在哪里？”

郦书雁指了指厨房。郦誉一把拉开小厨房的门，看见钱妈妈的死相，倒抽了一口冷气，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叫仵作来！”郦誉再不犹豫，对身后的小厮说道。

郦书雁却拦住了他：“父亲且慢。现在，只有我院里的人知道钱妈妈死了……”她淡淡道，“如果父亲叫了仵作，事就不一样了。”

郦誉脸难看至极，道：“为父知道。不过，这些日子，为父自己也正在风口浪尖……恐怕只有报官这条可走。”

他正在风口浪尖？郦书雁看了看郦誉，眼神一闪。郦绰说郦誉要伴驾，这证明，他并没有真正失去圣眷。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境如此危险？

郦誉官居户部尚书，位高权重，他一声令下，长安府便派了人来验尸。这一次，来的是个公门之中的老油子，他知道郦誉权势煊赫，装模作样地验了验，走出小厨房，在郦誉面前跪下，说道：“尚书大人，这位仆是自缢而死的。”

“自缢而死。”郦誉念着这句话，脸上的冷意更深。他吩咐下人给仵作赏钱，又道，“辛苦你了，拿去打几角酒喝罢。”

仵作千恩万谢地走了。他一走，郦誉转过头，脸扭曲，双手箕张，几乎要扑到郦书雁身上：“逆女，你为什么要逼死钱妈妈？她世代都是我郦家的老人，你对她容让一些，就不行么？！”

郦书雁先是大惊，接着怒气涌上。她冷冷地看着郦誉，语气中殊无敬意：“父亲，你凭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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