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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郦誉只是冷冷地看了艾娘一眼，声音如同修罗恶鬼：“你觉得，庶子便是低三下四的？”

艾娘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她确实一直为郦碧萱的庶女身份忧愁，可是，她却一直仔细掩盖着自己的这种想法，生怕在郦誉面前露出端倪。

郦书雁不动声火上加油：“娘这就错了。无论嫡庶，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她别有深意地看了艾娘一眼，又道，“只是出生之后能做什么，就是她自己能够选择的了。”

郦誉抬起手，果断道：“不必说了。雁儿，你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他失望地看着艾娘，“绿云，我本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女儿家……”

艾娘抱紧了郦誉的，失声喊道：“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

“那你是什么意？”郦誉脸平静，“绿云，不必说了。既然庶子、庶女这么不好……”他吸了一口气，“那么，我就把双玉扶正。”

把周双玉扶正。

艾娘目瞪口呆地看着郦誉，双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郦誉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艾娘，声音缥缈，仿佛从上界传来：“这样一来，双玉的子女就不会有什么了。”

“我……我……”艾娘张口结舌，无法回答。她又气又急，一口血涌了上来，白眼一翻，真真正正地昏倒在地。

“把她抬下去。”郦誉道。

郦书雁毫无怜悯，看着几个仆从门外进来，把艾娘抬了下去，轻声道：“父亲，你要想好退。”

郦誉看着郦书雁，问道：“你也对你弟弟妹妹有什么看法不成？”

“错了。”郦书雁淡淡道，“父亲，不要忘了，周娘曾经在家里孤立无援。只有我一个人对她好。”她本来不是喜欢提起旧恩的人，但是，她现在也不介意用旧恩让郦誉对她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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