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绰制止道：“不必。”他又拿出了一盒伤药，递给郭娘，“你自己回去上药。”说完，他站起身来，竟是要走。

郦书雁轻轻挑眉：“怎么了，大哥？”

“我送给你的东西，自然不希望你转送他人。你拿我当成什么了？”郦绰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抛下一句冰凉的话。

郦书雁皱着眉头，看了郦绰离开的方向半天，最终也没想出什么结论。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对郭娘说道：“今晚，正好有一个机会，端看你是否把握得住。”

“什么机会？”郭娘急切道，“妾身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是这样的……”郦书雁目光微动，凑近郭娘，低声说了几句。郭娘没想到郦书雁的计划如此大胆，不由犹豫起来。

郦书雁似笑非笑：“怎么？如果你犹豫了，大可以不参与。”

“不！”郭娘下了决心，抬起头道，“大小说什么，我都照做就是！”

傍晚时分，郭娘站在郦誉书房门外，柔声道：“老爷，妾身郭氏求见。”

“不见！”郦誉想到郭娘那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一阵气闷，“你有什么事，站在外头说就是。”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郭娘，这次却并未让步。她说道：“这件事不当面就说不明白，老爷，您就让妾身进去吧。”

大小让她做的，一定不会错！郭娘悄悄地给自己鼓着劲。她那么大的苦头都吃过了，一定不能在这种小事上露怯！

“哦？”郦誉哼了一声，“装神弄鬼。进来说话。”

郭娘推开门，走进了郦誉的房间。她莲步轻移，把手中的食盒放在郦誉案头，笑道：“老爷，请您屏退左右。”

郦誉抬起目光往郭娘身上一扫，眼神便再也挪不开了。郭娘今日穿了杨妃的上襦，配着水红的十六幅长裙。她长眉描画入鬓，唇上点了浓浓的两片大红，使得她不起眼的五官显得分外美。

这种美，府中还没有娘有过。郦誉不由放语气，对旁边的两个小厮说道：“下去吧。”

两个小厮依言退下。郭娘动作大胆，眼神之中却有些人的生涩：“老爷，我听说……您把二小送到家庙里啦？”

“这种时候，提她做什么？”郦誉心一起，便要成就好事。

郭娘连忙抬起双手，抗拒着郦誉，娇嗔道：“老爷……老爷！”

“什么事？”郦誉正要入巷，却被自己的妾室如此拒绝，不免扫兴。他坐会椅子上，眼神却仍然瞟在郭娘半敞的地方。

郭娘又贴近了郦誉，吐气如兰，喷吐在他的耳边：“老爷，我怕二小害怕……咱们晚上去看看她，好不好？”

“你先让老爷亲近亲近，别说这一件事，十件事也依得！”郦誉再也等待不及，站起身就急不可耐地行起了周公之礼。

大小神机妙算，说的话确实是不错的。郭娘一壁高高低低地叫着，一壁想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扳倒艾氏。

不过，就算不能，现在她也有了几分底气。——不论男人如何道貌岸然，私底下果然都是一群。郭娘看着气喘吁吁的郦誉，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月上柳梢，云影婆娑之际，艾娘挑着一盏灯笼，身边连一个侍女也未带，悄悄地进了家庙。

她走进阴森森的家庙之中，把手上的食盒放在地上，轻声叫道：“萱儿，萱儿？娘给你送吃的东西来了！”

郦碧萱正蜷卧在，昏睡过去。听见艾娘的声音，她转醒过来，糊糊道：“娘？我是在梦里么？”

“好孩子，你受苦了。”艾娘闻言，鼻子一酸，“娘给你带了你喜欢的东西，快趁热吃一点。”

郦碧萱想起先前的事，又悲又怒地哭出了声：“娘……爹爹待我不公平！不公平啊！”她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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