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脱身么？”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郦书雁反问。

郦绰道：“你有把握，我就尽己所能帮你一把。你如果没有把握，”他停了停，“我就帮你湮灭证据，让这件事彻底变成无头公案。”

“我当然是有把握的。”郦书雁脸上隐约含笑，看着眼前盆景里寿山石上的青苔。

郦绰偏过了头，问道：“你有把握，那当然再好不过。——我教你去练琴，好不好？”

他的话题变得太快，郦书雁没能跟上他的：“练琴？练什么琴？”

“有七根弦的那种。”郦绰笑容如松风朗月，朝郦书雁伸出手，“你弹的琴意不够，技法也一般。到了晚上，这些事才见分晓，现在何妨去弹琴？”

郦书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对春柔道：“多派几个丫头来这里，把证物收好，也免了咱们篡改证据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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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用的琴是膝琴，音准太高，不便弹奏。”

到了郦绰居住的泰憩园，郦书雁坐在他的书房里，看着郦绰从书架顶端拿下一张琴。

郦绰将那张琴放在书桌上，道：“我用膝琴的时候，揉弦总嫌不稳。这张琴也算是不错，配得上你。”

“我才刚学不久，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郦书雁忍不住笑了出来。

郦绰却认真了起来。他目光清润诚挚，现出温柔的光华：“只有最好的琴，才配得上你——不管你是学，还是大家，我都这样认为。”

郦书雁b开了他的目光，点头道：“谢谢大哥。”

“以我和你之间的交，还说什么谢？”郦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和秦王走得太近，难不成也学会了他身上那种虚伪气？”

郦书雁笑道：“秦王不算虚伪啊。大哥，你莫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十句里头，只有一句是真心话。”郦绰露出了厌烦的神，“他不算虚伪，这世上哪还有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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