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不关心地调弄着里头的香料。

慕容清放下了心：“多谢母关照。”

“些许小事，谢什么？”孤夫人用小指甲挑了些沉水香，放进香筒，“我一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二不是对你爹有所求。”

孤夫人说得过于直白，慕容清只好装聋作哑。

十几年之前，秦王妃孤氏因为一件事，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之间，都结下了不小的芥蒂。孤夫人就是秦王妃的异母妹妹，一直对秦王妃颇有怨言。慕容清对当年的幕并不知，既不方便评论，也不能评论。

孤夫人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慕容清回答自己。她放下香筒，没好气地戳了慕容清的额头一指头：“那罗延，你这小子！枉费我这么疼你！”

那罗延是慕容清的r名，在梵文之中，意为金刚力士。慕容清不躲不b，轻声道：“母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就会拿这些话搪塞你母。”孤夫人佯装微怒，“那罗延，这回你要对付的人，可没有我那么心软了。唉，信儿那孩子……恐怕还把当年那件事记恨在心里呢。”

提起当年，慕容清神微动，问道：“母，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做什么？”孤夫人警觉地看着慕容清。

“不做什么。”慕容清道，“母，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本来也是亲妹，怎么会闹成这样？”

孤夫人并不回答慕容清的话。她长长的指甲用凤仙花染成了鲜亮的红，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身边的栏杆。久，她才说道：“上一代的事，就让它在上一代那里结束好了。年轻人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要我说，他们不应该再为这件事操心。那罗延，你懂不懂我的意？”

“……我懂。”慕容清低声道。

“你别不服气。有些事啊，公布出来，对谁都没好。”孤夫人感慨道。她水葱一般的玉手抚摸着自己的眼角，果然按到了两条新生的细纹，“你看看，这么些年过去，我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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