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蕊低头沉。

离开，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不用再背负过于痛苦的压力，也不用再整日担心她同司睿的事会被人发现，毕竟最近司睿越来越不懂得收敛了。

甚至在公众场合，他也旁若无人地搂着她，就好似他们是再正常不过的恋人一样。

同事已经有很多次跟她讲：“哎呀，司蕊，你们兄妹两个的感还真是好呀，说是男女朋友都有人信。”

“这话不错，我们科室里的人全都信了邪，都说主任之所以迟迟不找女友，那都是因为有你这个妹妹在，原本我不信，可见了司主任看你的眼神，我也信了。”

司蕊每听一句，心脏就紧缩一分。

原来，他们早就将他们绑在了一起，而且皆是用异样的目光。

暗室的空气略微有些浑浊。

司蕊闻着闻着，便咳嗽了起来。

赵兮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矿泉水给她，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

她抬起头望着赵兮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直觉告诉她，她的母亲一定经历过什么事，不然她平日里不会对人那般冷漠，连笑容都很少看见。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打算离开，难道是已经动心了吗？”

“……”司蕊大惊，手里的矿泉水差点掉落，她怎么可能动心，这不可能。

赵兮月叹了口气，夹杂着沧桑的味道。

儿女的事，她从来没有过手，只有取名字的时候，她才提了点意见。

白皙的手指始终摸着烟盒，这是一个长久的习惯，再也戒不掉。

她忽然直直地看向司蕊，眼睛像个深藏无数秘密的无底洞，脸极为复杂，好半晌后，才缓缓开口：“你恨过我么，阿蕊。”

司蕊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身子不由得一僵。

就好比每个人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而母亲的森林她从未走进过，以前就算想要靠近，也会被人阻拦。

父亲曾说，母亲的灵魂是孤的，因为她心里并没有爱任何人。

通常人们听到这话都会觉得略带伤害，接着就会提出质疑，怎么可能没有爱任何人呢，这是不可能的。

赵兮月半闭着眼，用近乎虚无的声音慢慢讲道：“其实你跟司睿恨我，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这个母亲做的一点也不合格。可是阿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不希望你也如此。”

司蕊顿时睁大了眼睛，母亲这是在同自己讲心里话么。

赵兮月拿起烟盒在鼻前闻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笑容里尽是凄凉。

“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取蕊为名吗？”

“……原来我的名字是你取的。”司蕊感觉身体里的某个器官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我希望你快乐，阿蕊，因为你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赵兮月的嗓子有些干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喉咙有些刺痛。

她那时刚生完孩子便因为大出血晕了过去，接着又传出她不幸又感染上了恶疾病，况很不乐观。

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

司慕尘，也就是她的丈夫，怎么也不肯签字，他笃定她一定会活下来，因此他给院方施加压力，透过层层手段请来最具权威的专家集体参与就诊。

他甚至还在赵兮月耳边威胁，如果你敢死，我就将那个小女婴养大，变成司家的献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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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蓦地动了一下。

果真是恶毒的男人，她想。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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