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森深处妖兽的数量远比子夜想象更多，她入吹雪派时年纪其实已经比其他人大了不少，若不是因为她见识勉强还算广泛以及托了随身佩剑的福。不然哪怕吹雪派再小门小派，她也是没资格的。

依她的看法，青森不该有如此数目庞大妖兽群才是。毕竟东宇向来是修炼荒原，在缺乏灵力的情况下，人类修士始终在挤压妖兽的生存空间，普通妖兽很难活下去，故而这青森中必然有着能够养活如此庞大妖兽群的东西。

不过这也只是当时她的推测，当她彻底熟记东宇地理后，虽然后半句的确猜对了，但那前半段推理完全错误。

东宇罕见的两条灵脉与三玄仙君设下的阵法共同构成了这一境的灵力支撑，而吹雪谷恰好处于其中的一条灵脉之上。作为吹雪谷灵力最充沛的青森，其灵力浓郁程度可想而知。加之那里常年为无人之境，会生活在其中的妖兽自然多到发指。

叶林以往也曾跟随掌门来此加固封印，对于青森中庞大的妖兽数量早有预估。不过饶是如此，当他没走几步就又被一只妖兽拦下时，他也不免有些诧异。

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在子夜面前露过一手的缘故，叶林在之后的战斗中丝毫不加掩饰，出招颇为狠辣，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面但是温和的大师兄。

“这里不对劲。”

在斩杀朝他们奔来的第二十三只妖兽后，叶林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怀疑。

“妖兽的密集程度不正常。”子夜附和到。

她没蠢到需要叶林把理由说出来，他们入青森才不过半天，就已经遇见二十多只妖兽，实在奇怪。虽然青森中妖兽不少，但到这种地步未免有些太过。

叶林点点头，直接将九节鞭攥在了手里，之前他还会象征性地收一下，现在反而是大胆了许多。见他如此谨慎，子夜也便专心观察起周遭的情况来。

青森林间常有狂风肆虐而过，这与子夜所知的常识大有不同，但这的确是青森特色。沙沙的风声响彻在林间，时不时伴随有一声野兽的嚎叫，子夜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别怕。”叶林单手扶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则执九节鞭护在她的身前。这样的叶林勉强能让子夜找回几分过往大师兄的感觉，刚才的那股叶林太过狠辣，削肉断骨丝毫不带犹豫，简直与子夜记忆中的叶林相差甚远。

子夜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恐惧。那是她少有的坦率时刻，在日后她逐渐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后，哪怕害怕到瑟瑟发抖，她也绝不会同任何人讲述恐惧。“这是一种认输。”很久之后她都在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在他们继续前进了一段路途后，林子的颜色发生了极显著的变化。变化太过明显，常人只需要用肉眼便能观察，甚至可以说，不需要观察也能察觉到。

因为那太明显了。

初入森林时子夜曾感慨这青森宛若原始丛林，郁郁青青，生长得过于茂盛，一眼望去连路都找不到。而到了现在的地段，树木显然生长不良，枯黄的树叶与快被压断的树干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里……”叶林似乎是被震惊到了一般，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周的情况。如此状态他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走到一出蛇窟时，叶林脸上的欲言又止已经很清晰明了。

“叶师兄似乎很熟悉这里。”片刻之后，子夜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叶师兄，这里你是不是来过？”

“……再往前走，那里会遇到一棵树，名曰连枝，是我种下的。”叶林淡淡地说道，“二十年前，我与师父来过这里，不过那时的这里并非此种景象。”

“青森的树木不会出现地段差别，这点我能够肯定。”

叶林对这点拥有绝对的自信，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是自负，那仅仅只是二十年前的事情罢了，不可能会出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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