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成粉末的骨头、捣成泥状的血肉、铺在地上的人皮。这些奇怪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在欧文的脑海当中。

“人类其实是一种很弱小的生物。”

耳朵里响起了一道声音，一道听不出来年龄、听不出来性别的声音，他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像是幼童，又像是老人。

伴随着这句话一起出现的，还有一种低沉的鸣叫声，那像是欧文曾经见过的食尸鬼。当他们在包围住猎物的时候，便会从喉咙里发出这种低沉的声音，代表着它们对于眼前生物血肉的渴望和食欲。

“精神弱小、肉体弱小、寿命短暂……”那声音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很快便再度在欧文的耳边响起。

“即便是所谓的天赐者，又能如何呢？食尸鬼、吃人鬼，还有更多的其他怪物，他们也一样有着对应人类天赐者的高位存在。即便是贵……”

“这个芬利，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巴克的声音突然闯入了这种诡异的耳语中，并直接将那环绕在欧文周围的声音给驱赶的一干二净，无影无踪。直到这时，欧文才再次回过神来，他和巴克所处的位置，已经不再是那座公园里了。

这是一处地下通道，高不过两米半，宽大概一米半，两边的墙上有着一盏盏点燃的火炬。巴克的声音在通道里不断回荡，他每说出一个单词，头顶便会有一些灰尘抖落下来，这让欧文不由得生出了些许担忧的情绪。

“这个芬利么…？”欧文将声音压低了几个都，“还是小声点吧？巴克治安官？”

“放心，塌不下来的。”巴克抬起眼睛看了看似乎垫垫脚便能触碰到的头顶，上面此刻又落下来一点灰尘，深红色的灰尘。

就在这时，欧文似乎又听到了，他回过头去，看向身后。

“怎么了？”

那里刚才有一声女人的呼唤，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一路回荡过来的那样，可明明他身后不远处就是从地面通往这里的台阶啊？

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我听见有个女人叫了一声。”欧文回过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一路回荡过来的，可身后明明就是通向地面的台……”

他看到，巴克的眼珠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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