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现出难色，他能狠下心肠对付那些罪有应得之人，可眼前的，是曾对他伸出援手的青梅竹马，如此场面，他实在是束手无策。

钟灵站直身子，走到毓秀面前。

“你本该和和美美的过完这一生，你父兄的性命足够护着你衣食无忧，可你偏偏与皇后勾结，来算计你的亦迟哥哥，你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又如何让人接纳你？”

毓秀显然听不进去，对着钟灵破口大骂起来。

“妖女！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皇后娘娘一心向着我，只盼着我能与亦迟哥哥白头偕老，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让我们早日修成正果，我没有算计亦迟哥哥，我怎么会算计亦迟哥哥？你胡说！”

她还在喋喋不休的怒骂，钟灵直起身子，有些无奈，这样的，也别指着能与她讲道理了。

“来人啊！”沈亦迟被她吵得心中嘈杂，开口唤来暗卫。

毓秀睁大眼睛，止了咒骂，匍匐着爬到沈亦迟脚边，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亦迟哥哥，我求求你，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要出家，我也不想要和亲，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就算是个丫鬟我也心甘情愿的，你不要丢下我，你别丢下我……”

说到后来，俨然是在号啕大哭了，钟灵看着有些不忍，说到底，不过是个被养坏了的孩子罢了。

“皇后告诉你，朕要送你去和亲？”沈亦迟半蹲下身子看她。

毓秀茫然的点头：“亦迟哥哥，我不想去塞外和亲。”

他本也没打算将毓秀送去和亲，他念着她父兄战功累累，舍生取义，

又与她有过往情谊，他自会护着她，替她好好物色一位夫婿，只是他身边的位置，她不该妄想。

“来人，将郡主带下去！”

知晓多说无益，沈亦迟转过身，不再看她。

毓秀几乎是哀嚎起来，却被赶进来的御林军毫不客气的拖了出去。

钟灵有些不忍。

“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沈亦迟看着她认真的脸色，想起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带回夏凌，又不顾她意愿将她打入冷宫，赶人出去更是常有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比今夜对待毓秀的过分？她替旁人求情，又可曾想过自己？

沈亦迟敛眉。

“你如今好像应该待在冷宫，这乾清宫不是毓秀该来的地方，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钟灵早已经习惯了对方面无表情的同自己说话，仍稳如泰山的扎根在太师椅上。

“你也知道，那冷宫如何困的住我呢！”

那为何前半个月不曾来？这句话就要脱口而出，又被沈亦迟卷入腹中。

他有意缩减看守在她门外的御林军，以她的身手若是想来，一早便来了，可她生生捱了小半个月才过来，这是在考验他的耐心？

若是钟灵此刻能读懂沈亦迟心中所想，只怕要仰天长叹一句，分明是你将我关进冷宫里的，你若是想要见我，讲我放出来就是，何必如此闷骚。

只是钟灵自然没有机会知道，沈亦迟完美的掩住心中所想，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既然冷宫困不住你，那便请钟将军班师回朝吧，夏凌也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钟灵嘴角抽了抽，男人还真是记仇。

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步步往窗外挪动，嘴里不时叹着气。

“既如此，那我也只好班师回朝了！”

一步步挪到殿门口，终是推门走了出去，屋内没了人声，沈亦迟顿了顿，良久，抬起头，只余半截烛火空摇荡。

钟灵，这便是你的决心？

冷笑一声，十指不自觉攥紧奏章，身侧的窗户却猛地被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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